单面绣《敦煌藻井》
与物理学家李政道合作的单面绣《金核子对撞科学图像》
双面绣《桃红柳绿》 原作者吴冠中
单面绣《池塘秋晚图》局部 原作者宋徽宗
单面绣《瑞鹤图》 原作者宋徽宗
单面绣《蒲塘金粉》 原作者恽南田
单面绣《兰石图》 原作者沈铨
近日,由中国艺术研究院主办的“张美芳苏绣艺术精品展”在京展出,与此同时,中国艺术研究院工艺美术研究所主持召开了“中国当代刺绣艺术创新研讨会”,来自苏绣、蜀绣、杭绣、汴绣、丹阳乱针绣、温州发绣、江西夏布绣、长治堆绣的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或非遗传承人以及在京的工艺美术专家学者近30人围绕“创新”二字展开探讨,交流经验。在现代化的迅猛发展形势下,因非遗保护工作的推动,“传承”“保护”成为近年来受人关注的文化关键词。传承和保护传统手工艺不只是关乎手艺人群体本身的生存问题,还与国家的文化战略、民族记忆和情感、个体的日常生活等有密切的关联性。
虽然创新是艺术创作的灵魂,针对刺绣等工艺美术界来谈艺术创新却需要很大的勇气。由于生产方式的关系,工艺美术界相对书画等纯艺术领域要来得保守,同时谈创新又过于“现实”,容易流于庸俗的新、奇、特。手艺人的学艺方式、行业习俗、文化素养以及交往圈子等决定了他们重传统、重成规。同时,由于手工艺的商品化程度比书画界来得高,他们要直接面对市场生产,市场反馈的信息深刻影响到他们选择什么样的艺术样式,执着于什么样的工艺特点。只要有市场需求,单一的艺术样式也可能被反复复制,直到被市场抛弃为止。近几十年来,刺绣界的思想惰性表现得最突出,我们看到全国几大绣种不断在重复绣过去的经典作品,如蜀绣的《芙蓉鲤鱼》、苏绣的小猫和小狗、汴绣的《清明上河图》、粤绣的金龙鱼、湘绣的老虎和狮子、京绣的龙凤等,这些在民众中有较高识别度的作品虽说为各自的绣种占领了一定的市场,但也给普通民众造成了极大的审美疲劳。艺术观念保守而令刺绣艺人在市场面前实际处于被动角色,能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新作也就很难见到。
不仅传统手艺人身上存在较浓重的保守意识,在非遗保护工作专家层面上,同样存有在保护工作框架中少谈创新、讳言创新的意识,似乎传承与创新是不可调和的一对矛盾。其实,联合国《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对非遗保护的定义中强调对非物质文化遗产需要“振兴”,使其具有持续的生命力。《公约》还明确指出:“要不断使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创新’的同时,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拥有者自己具有一种认同感和历史感,从而促进文化多样性和人类的创造力。”传统文化是动态生成的产物,文化活力来自于文化主体与生俱来的创造力,如果压抑了它,那么活力靠谁来注入?
今天我们针对刺绣,把艺术创新作为问题提出来很有必要。围绕如何进一步提高刺绣的艺术水平,丰富我们的生活,需要借古开今,树立榜样,释放创新能力的前提是观念上首先发生变化。
从大的功能和形式分类讲,刺绣在今天有两大类:一类是实用绣,它是刺绣艺术的古老生产方式的产物,如今仍旧以女红的方式存在于偏远乡村和少数民族地区;另一类是绣画,即以刺绣方式模仿书画,做观赏陈设用,如今是国内几大名绣的最主要生产方式。比较而言,与服饰穿戴结合紧密的实用绣民俗色彩浓郁,图案化、地域性和传承性强。绣画则是女红走出深闺,与文人艺术相结合的产物,同时也是社会化程度高、流通性强的工艺美术。它已历经千余年的历史演变,而在这一发展过程中,艺术创新就是它的内在驱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