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首席记者 辛 一
3月27日，82岁的范鱼女和好面，与女儿赵美霞坐在呼和浩特市托克托县双河镇的家中。
自从听托克托县文化馆的人说有记者要来采访捏面人的手艺，范鱼女既激动又感觉新鲜。70多年来，她把清明前捏面人当做在家中的一件分内事，从未想过展示给别人看。
范鱼女8岁跟着奶奶学捏面人，70多年没间断。别看老人年事已高，捏起面人来，却毫不含糊，各种人物造型熟稔于心。
“这个捏出来再蒸熟，主要是给家里的小娃娃们吃，蒸熟后或者直接食用或者风干后留存。娃娃们看了这些造型都喜欢，吃了可以去百病。”捏制着一个个面人，老人慈祥地笑着。
托克托县面塑作品展示
寻找老行当
手艺世代相传
春鸟聚树寒燕燕
位于黄河之畔的托克托，具有2300多年悠久历史，古称云中郡。在这块沃土上，勤劳智慧的托克托人民，得黄河之精华，聚天地之灵气，孕育出一批批多姿多彩的民俗文化，特别是托克托县面塑艺术被当地列为优秀的民间艺术遗产。
面塑艺术在托克托县城乡流行甚广。据史料记载，早在清康熙年间，一批批山西移民通过“走西口”将面塑艺术带到托克托。经过300多年历史传承与发展，根植于这块土地上的先辈们，将塞外黄河文化的博大与草原文化的精髓有机地融为一体，形成了托克托县面塑艺术特有的风格，而且世代相传，一直延续至今。
托克托县面塑艺术制作颇为讲究，一般逢年过节、婚丧嫁娶、生日、圆锁、老人过寿，都要用上等的小麦面粉捏制出千姿百态的面塑制品。不同的节日，面塑制品也各不相同，颇有说道。托克托县面塑制品，造型浑厚朴实，是人类崇尚自然、追求美好的综合产物。
春鸟聚树寒燕燕
一般在清明节到来的前几日，在托克托县当地，老辈人几乎家家都要做寒燕燕。
寒燕燕的制作是将发好的面捏成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各种飞鸟或十二生肖形象，尤以燕子形为主，因此，当地人统称为寒燕燕。捏制寒燕燕要用较硬的发面，这样便于成形，蒸熟后也不易变形。
今年55岁的杜杏格，心灵手巧，是当地捏制寒燕燕有名的高手，她家世代相传面塑技艺，传女不传男。一把梳子，一把剪刀，在她手里运用自如，捏制的寒燕燕，不论飞鸟，还是十二生肖，个个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在当地，制作好的寒燕燕除赐送晚辈外，还作为家庭的节日装饰品，诸如将寒燕燕插在树枝上，组成一幅群鸟聚树的景观，寓意乍暖还寒。也有的人家将寒燕燕串在线绳上，吊在屋顶或者摆放在柜上，供人观赏。
在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五，即中元节，当地人也有捏面人的传统习俗，其目的就是将捏好的面人作为礼品互送亲友，祈求平安。
面人制作可大可小，大面人一尺有余，小面人则五六寸不等。面人的造型有立、卧、仰、爬等各种姿态，不论大小面人，个个形态俱全，且配以头饰、衣饰、花卉图案等。
面塑中的人物造型取材广泛，除常见的人物胖娃娃外，神话传说中的“观音采莲”“观音送子”，“二十四孝贤”中的“安安送米”“王祥卧鱼”等也成为面塑人物的创作题材。每一个作品都有一段美丽的传说，如王祥卧鱼，讲述了王祥为了给母亲治病，不畏严寒，卧冰求鱼的故事……看似一个简单的面塑，却将中国人百事孝为先的传统美德展示在面塑艺术作品上，给人以启迪。
蒸熟的面人稍稍冷却，就可以用红色颜料加以点染，显得形象生动。
范鱼女和面
史喜翠捏寒燕燕
点染
寒燕燕
枣山山
丰衣足食枣山山
建立人才档案库
枣山山是当地人对其中一种具有代表性的面塑制品的俗称。每逢春节来临之际，枣山山这种面塑制品是家家户户必蒸的一种祭祀食品。在托克托县民间流传一种风俗习惯：每逢大年初一，家家都要将枣山山供于神位前，以表达人们期盼丰衣足食的美好心愿。
枣山山制作可大可小，构图花样可繁可简，一般多为三角形或者圆形，用各种花样拼合而成。制作枣山山多以发面为主，碱要对匀，面要和得劲道。在托克托县，一般的家庭主妇都掌握基本的面塑手工技能。她们首先将发好的面搓成手指粗的面条，用竹筷子在面条上压成痕，左右盘成云状，用筷子一夹，再切分出瓣，嵌以红枣，一个简单的枣山山就制作完成了。
可是，要制作一个寓意深刻颇为讲究的枣山山并非易事，诸如盘龙、玉兔、吉祥花纹等，其间点缀以连理、元宝、下山虎、上山鹿或者各类瓜果，并以五谷杂粮点眼睛镶鼻子。捏制好的枣山山要放进笼屉里大火蒸熟。蒸出来的枣山山，厚重憨实、色彩斑斓。这样的作品，需要有丰富经验的民间面塑手工艺人精心雕琢，方能制成。
家住托克托县双河镇的史喜翠今年83岁了，耳不聋眼不花，她做的面塑制品枣山山有板有眼，一招一式都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