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多电视里看到的不一样,赖怀斌的私塾里没有教鞭、教条。“学生不是靠打的。”在赖怀斌看来,教育学生,是知识的灌溉,是德育的培养而不是暴力执行。
至于私塾的教学原则和方法,在蒙养教育阶段,十分注重蒙童的教养教育,强调蒙童养成良好的道德品质和生活习惯。如对蒙童的行为礼节,像着衣、叉手、作揖、行路、视听等都有严格的具体规定,为我国教育的传统。
在教学方法上,先生完全采用注入式。讲课时,先生正襟危坐,学生依次把书放在先生的桌上,然后侍立一旁,恭听先生圈点口哼,讲毕,命学生复述。其后学生回到自己座位上去朗读。凡先生规定朗读之书,学生须一律背诵。
“有时也给孩子们教教算术、算盘。”赖怀斌认为,如果只单纯教习孩子们语文,所学的知识面会太窄,不利于全面发展。
学生有名誉是他的最大期盼
随着新中国的成立,老私塾也就自然而然被废止了。1950年,赖怀斌当上了一名教师。赖怀斌听说,那时候为数不多的几位私塾教师,差不多都在同一时候当上了教师,或者最后选择了务农。
从最初的复式班,赖怀斌负责一年级到四年级的教学任务,他的两个教室里,分别坐着一二年级和三四年级的学生,每次教完一个年级后,他又匆匆忙忙地给另一个年级教课。后来,复式班取消,赖怀斌只负责一个年级的教学。
从50年代开始直到1991年正式退休,赖怀斌先后教过小学、初中等不同年级的学生,他也先后任教过语文、算术、历史、地理、自然等各类课程。
“新校按照语文算术分门别类的教习孩子们不同的知识。”在赖怀斌看来,这是公立学校与私塾的最大不同,在这里,孩子们除了学习文学和做人处事外,还要学习数学、自然等课程,这也无疑让学生的眼界更开阔,知晓外面的世界更宽广。
“教过的学生人数记不得了。”说起教过的学生,赖怀斌表示,至于自己教过多少学生,他还真说不上来了。但是老人依稀记得,自己教过的学生中,有不少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这或许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财富。
“有担任团级干部的,有副司长级别的,有当厂长的。”说起学生们的成就,老人显得格外兴奋,在老人心中,自己所教的学生能够有所成就,那自己的一生,怎样都是值得的!
“我只是希望孩子们长大之后能够有名誉”,赖怀斌所说的“名誉”是尊严,这是他一辈子作为底层乡村教师对孩子的最大盼望,也是他坚持40多年教书生涯的不竭动力。
现在,逢年过节,还有学生会专门回到老家看望恩师。
现代教学模式更适应社会发展
退休后的一段时间,赖怀斌曾四处打听,当年在私塾任教过的老教师现在都过得怎么样,但是老人发现,这些比他年老的或者同龄的人,都先后离开了世界。
“我所认识的私塾老师,都不在了。”赖怀斌有些伤感,他想,他或许是璧山最后的私塾教师了,有些孤零零的。
直到现在,赖怀斌还保留着当初教学生的教材——三字经,大学,论语等。闲暇的时候,老人会把这些教材都拿出来晒晒,在老人心中,那是传统的文化,丢不得。
尽管如此,赖怀斌并没有教自己的子孙辈专门学习私塾的东西,现在,连他最小的孙子也上了大学。
“我没有教他私塾的东西。”赖怀斌说,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变得懒了,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子孙后辈能够自由成长。
“现行教育我觉得可行。”虽然自己曾是私塾教师,但赖怀斌坦言现代教学模式更适应社会的发展,更贴近生活,也更有利于学生的发展。
在赖怀斌眼中,现行的教育方式,不仅有文学、做人方面的学习,还有数学、物理等科学知识的钻研,同时,现代教学注重学生全面发展,这一点很契合当前的实际。
“当然,对于私塾里教习的一些东西可以批判的学习、继承。”赖怀斌也承认,三字经、四书五经等一些书中蕴含了做人的道理,有一定的现实价值,后辈们可以取其精华,批判的保留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