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金漆画竹木花篮灯”,在2013年全国灯彩展览暨第11届山花奖中获得民间灯彩展金奖。
杨吕富金漆画作品《同灯纺读》
《牧童睡去风翻书》
制作这样一盏花灯,需费时20多天。
■人物名片
杨吕富出生于1942年,浙江省临海市杜桥人。浙江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台州市工艺美术家协会会员,台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临海金漆画”传承人。
七旬老人扎花灯40载
73岁的杨吕富住在临海市杜桥镇一个老式小区里。他是一名退休工人,前几年逢年过节,登门拜访者总是络绎不绝,几乎踏破门槛。因为他有一手绝活——扎花灯。
杨吕富做的第一只花灯,名叫“哪吒莲花化身”。那是1976年,他34岁。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年是龙年,杜桥镇要办元宵灯会,鼓励民间手工艺人制作花灯参会。因绘画和木刻在镇上已小有名气的他准备参加。
没有师傅指导,也没有可参照的样品,杨吕富仅凭绘画功底和丰富的想象力,用闭门造车的方式完成了这件颇具难度的花灯作品。“哪吒站在莲花座上,活灵活现,像一个真的小孩一样。”这件作品他自己很满意,也让许多赏灯会的人眼前一亮。
从此,杨吕富有了一个新的身份——花灯师傅。每年元宵,他都制作花灯参加灯会,有“牛角挂书”、“丹凤朝阳”、“天女撒花”、“嫦娥奔月”等大型花灯,多次获省市级奖励。同时,他也仔细研究灯会上其他花灯的结构、图案和特色,汲取众人之长;他还曾向黄岩等地的民间扎灯高手请教学习,技艺一年比一年纯熟。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没有花灯,便不算过元宵。无论是机关单位,还是国营、私营企业,在元宵节挂出一盏精美的花灯,既能讨个好彩头,也是形象和地位的象征。
杨吕富自“哪吒莲花化身”这一作品一举成名后,每逢春节,登门拜访者便络绎不绝。“杨师傅,给我们厂做盏花灯吧,价钱什么都好说。”“杨师傅,两个月前就跟你说好了,可得给我先做一盏啊。”杨吕富不得不一一答应,这花灯师傅,一当就是40年。
见证花灯兴衰,曾雇20名女工
画结构图,买竹木材料,细加工竹木,架灯骨,雕刻,绘图,上色,覆纸,粘贴……细致复杂的工序,仅凭一人之力,要许多天才能完成一盏花灯。杨吕富开始带学徒,请小工,并发动全家人一起帮忙。
每年腊月一直到次年正月十五,学生放假、工人过节的日子,是杨吕富一家最繁忙的时候。“哪管什么除夕夜、大年初一,对我们来说,都是日夜赶工、埋头苦干。”
扎花灯也给一家人带来了可观的收入。上世纪90年代末,每年元宵至少能赚三四万元。“最大型的花灯一盏要两三万元,多数企业订做5000元左右的。还有一些家长上门求购花灯送给孩子,较简易的,一盏一两百元。”尽管价格不菲,杨吕富的花灯可说是“一灯难求”。“都是老领导、老朋友带来的人,我不好推辞,陌生人找上门,我都跟他们说‘精力不够做不及了,实在对不住’。”
本世纪初,生意最好的一年,企业和个人共订了20余盏花灯,杨吕富租了一大块场地,请了20余位女工帮忙。
此后几年,盛况不再。“花灯似乎不再是元宵的必需品,有没有花灯都一样过节。”此外,一种由钢筋构架、防雨布覆盖的装潢灯箱横空出世。“这种花灯厚实牢固,防风防雨,可以制作得非常大型,要什么图案都可以直接印上去,节约了人工成本,省时省力也省钱。”虽然许多人都说,装潢灯箱和手工制作的花灯精美程度、传统文化价值无法相比,但越来越多的企业选择订购装潢灯箱。
花灯订购量一年比一年少,从十几盏到四五盏。去年腊月,杨吕富家门可罗雀,一家人终于过了一个悠闲的春节。
7元稿费,少年开启艺术人生
杨吕富从小就喜欢画画。升入初中后,有一天,他突然对父母说:“我不想上学了。”从此,他便辍学在家自己钻研绘画和木刻。“那时父母对读书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如果都像现在的父母这么望子成龙,非要把我摁回学校读书,不让我走‘邪门歪道’的话,人生也许会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