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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巍 | 收废品的大姐

日期:2019-03-23来源:废品收购站发布人:破烂商机 阅读:0

原标题:关巍 | 收废品的大姐

收废品的大姐

文 | 关巍

双休日在家收拾杂物。房卖了,要腾屋,几次搬家留存的“家底”也都折腾出来了,在客厅里堆成小山。

不穿的衣物叠起装袋,送园区内的慈善爱心募捐箱。顺路又找了位收废品的妇女,把其它不再用的物件一股脑都送她了。看着她在那儿整理、打包杂物,一下子想起了原来我们常驻园区的那位收废品的大姐。

那天,也是一个双休日。晚饭吃得早,稍事休息,看看外面雪停了,穿得厚厚实实的,依惯例去园区里散步。

出楼门拐弯儿,高楼间的风吹得特别硬,冷得我一激灵。赶紧把衣领竖起来,两手揣进兜里。没走多远,借着路灯昏黄的光,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斜肩跨一根绳子,纤夫一样弓着身子,牛一般拖拽着一辆“倒骑驴”手推车,车上堆着如山的废包装纸壳和泡沫软包装,是园区里常见的那个收废品的大姐。

走近了,大姐停下脚,直起身子,拽过脖子上已看不出颜色的围巾,胡乱地擦一把汗,冻得通红的脸上依旧是朴实的笑容。“吃了?”“啊,还没收工呢?”“这就回去了。”大姐一边搭话,一边低头往下拽拽衣服,一件老旧的黄军装明显小了一圈,露出下摆一截花袄。

说话间擦肩而过。想起每次见到这位大姐,她总是热情地跟你搭个话儿,总能见到那么一种朴实、满足、幸福的笑。转而想起,现在生活节奏快了,生活富足了,但这样的笑容却有些久违了。

认识这位大姐,还是一年多前刚刚搬进这个小区的时候。

因为家里装修、进家具,房间里乱糟糟地堆着一大堆废包装物。问了物业,给了园区里收废品大姐的电话。打过电话,没过一会儿,一个操着南方口音的大姐来了。

大姐年纪不算大,五十多岁,显得老一些。个头不高,胖乎乎、笑呵呵的,眼睛大大的,颧骨有些高,脸红扑扑的,乱蓬蓬的头发上还挂着点纸屑,一手拎着一杆钩子秤,一手抱了一团捆扎纸壳的包装带子,一双手像树皮一样,划了好些口子,有的结了痂,有的缠着胶布。打个招呼,就拾掇起来,将一大堆废纸壳都抱到走廊里再一点点归拢,怕在室内扑腾一屋灰土,出门前还帮忙把房间地面清扫干净。看着就那么热情、朴实、能干。

大姐蹲跪在走廊里,一边吃力地折着废纸壳,摞着摞,捆起来,一边笑呵呵地和我妈唠起家常来。

不知怎么说起孩子高考的事儿,大姐歇下手,一屁股坐在纸壳堆上,把俩手在衣襟上蹭了蹭,忙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来,是个端正的小伙子。

“这是俺家大小子,在清华上学,大三了,当年还是俺县里的状元哩。”说这话时,大姐眼仁里都漾着笑意。

“是吗?”这一下子就打开了大姐的话匣子。原来大姐家在安徽农村,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清华大学。家里地少,两口子就把地留给二儿子种了,自己来东北找个生计。寻着我们园区,缴了几千块钱,就算买下个拾破烂儿加收废品的独家经营许可。这一干也都两三年了。

“哎呦,那你们俩人可够累的。”“嗯呢。这活儿又脏又累,没人爱干。俺有时啊也累得不想干了,可掏出照片看看俺家大小子,俺就不觉得累了。俺得挣钱,供他念书。啥时他挣钱了,俺也就不用这么累了。”大姐笑呵呵地说。

前几天,听妈叨咕,大姐有一天上楼来收废品,唠了几句,说她那大小子“保研”了,继续在清华读硕士。

“是吗,那大姐又乐得合不拢嘴啦。”“可不是嘛。”真替那位大姐高兴。

至今也不知道大姐姓什么、叫什么,但总能记得那个笑呵呵的收废品的大姐。记得她树皮一样的手,记得她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

是啊,人生只要有念想,只要有梦,活得就不累,笑得就开心、就幸福。

作者简介

关巍,文学爱好者。喜随笔、散文创作,作品散见于《沈阳日报》、《中国航空报》等报刊。喜旅游,喜读书,喜交友,喜喝茶,对国学、历史小有研究。

文章内容皆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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