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块五颜六色的糯米面团,经过一番拿捏,逐渐变幻成一个个惟妙惟肖的小玩偶,慈眉善目的观音、正气凛然的梁红玉、大闹天宫的孙悟空、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公、憨态可掬的猪八戒、活泼可爱的喜羊羊、俏皮动人的光头强……这些活灵活现的面泥娃娃工艺品出自黄桂荣老人的巧手。50多年与泥人相伴的生活,让他和捏泥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如今,仙游黄氏面塑艺术已列入莆田市第四批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黄桂荣也成为该项技艺代表性传承人。
从捏泥开始,走上泥塑道路
黄桂荣家住仙游县枫亭镇,小时候经常帮父母下田劳作,与泥巴打上交道,最爱的便是将田间的泥土捏成一只只自己心仪的玩偶。时间久了,他兴趣越来越浓,小学一毕业便拜师附近的泥人老师傅学习制作面人,练就了一手娴熟的技艺。15岁时,便凭着一手面人手艺开始四处谋生,走上了泥塑艺术的道路。他跑遍全国各地,还曾把摆摊生意做到马来西亚、新加坡、意大利等国外,令老外大开眼界。现在岁数大了,他依然割舍不下这份挚爱,便在莆田各县区跑动。但他教的10多个徒弟学成后或在全国各地,或去了英国、马来西亚、意大利等国卖艺,生活无忧呢。
谈起泥塑艺术的历史,老人娓娓道来。泥塑艺术是我国一种古老常见的民间艺术,从传说的女娲造人始,女娲可尊为泥塑鼻祖。
后来河姆渡文化遗址出土的陶猪、陶羊等可算为早期手工捏制的艺术品。发展到汉代,泥塑成为重要的艺术品种,由于丧葬习俗中需要大量的陪葬品,客观上为泥塑的发展和演变起了推动作用。两汉以后,随着道教的兴起和佛教的传入以及多神化的奉祀活动,社会上的道观、佛寺、庙堂兴起,直接促进了泥偶的需求和泥塑艺术的发展。到了唐代,泥塑艺术达到了顶峰,被誉为雕塑圣手的杨惠之就是杰出的代表。从宋代开始,据史载有很多人专门从事泥人制作,成为“一招鲜”的民间手艺活……时至现当代,泥塑艺术品在社会上仍然流传,尤其是小型泥塑,既可观赏陈设,又可让孩子玩耍,著名的有无锡惠山泥人、天津“泥人张”等。
“每一件作品都是生活的积淀,也是对生活的思考和观察。要观察风土人情和人物特点,或者从书本上找到创作的灵感。”黄桂荣说,“当然,要捏出传神的泥人,从选泥(现在改为和面团)开始,到简单塑造,再从细节雕刻,每一个步骤看似简单,但需要全身心地投入揣摩、塑造,才能达到线条流畅、刻画细腻,既精致丰满又拙朴可爱,让人过目难忘。”
黄桂荣手捏泥人,先捏腿部,再是躯干,然后捏胳膊和手。人物各部位逐一捏好后,用“镶”的手法组装起来,再逐一给泥人配上衣服,道具。
对于这种一般造型的简单面
泥人,黄桂荣花20分钟就可完成。虽看似程序简易,却需要多年练就的扎实基本功为支撑。
“捏泥人要心手一致,一件好作品的产生,需要很深的文化底蕴。”黄桂荣边示范泥塑创作边自豪地说,泥人是一种带有创造性的艺术品,不仅要有扎实的捏泥技巧,还有对各色人物性格、动物习性有深入的了解,构思清楚后才可随心而定,一气呵成一件件栩栩如生的泥塑作品。
如今,他用捏面团创作近千种作品,除了传统的花鸟虫鱼、十二生肖等外,还与时俱进地将市面上流行的动画片主角,如喜羊羊、灰太狼、光头强、樱桃小丸子等角色制作成泥塑艺术品,不断搬上自己的货郎架,传神灵动,赢得了小朋友的喜爱。
培养新人,毫无保留地授艺
让黄桂荣揪心的是,虽然自己捏泥人的技术越来越高,但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文娱生活日益多样化,泥人逐渐淡出世人的视野,消费人群基本只有小学生了,他的生意自然不如过去那样红红火火。投入和产出的差别太大,导致泥塑的传统工艺濒临失传窘境。
庆幸的是,在仙游县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的努力下,黄桂荣的黄氏面塑已入选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他的儿子也承袭了这一手艺。对此,一手绝艺盼望传承的黄桂荣开心地说:“我要多教青少年捏泥人,把这手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让更多的人知道并光大这门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