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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罗中立&庄俊:四十余载的自我创新和自我突破

标签:泥塑泥人日期:2016-02-21 01:15小编:疯狂的鱼热度:

中立个展海报

  导言:新近,佳士得首次举办艺术家个人亚洲巡回展。“立语行艺罗中立的艺术”之展览展出了中国现当代重要艺术家罗中立四十余载的经典作品及最新力作。该展览首站已经于5月28日于香港会展中心正式启幕,精彩呈献了艺术家罗中立数十载创作的艺术精品。与此同时,佳士得还特别策划艺术论坛,与艺术家探讨如何在恒定的艺术主题上不断突破自我界限及题材界限的可能性。艺术家始终将艺术扎根于生活的视角和努力得到了在场观众的认同和感佩。据悉,该展览将于 6月10日至7月15日期间移师佳士得位于上海安培洋行的艺术空间继续展出。前不久,借香港展览之机雅昌艺术网记者采访了佳士得当代艺术部门专家庄俊女士以及罗中立先生。

  雅昌艺术网:此次“立语行艺——罗中立艺术展”,分别在香港与上海两地先后举办,两地的展览会有所不同吗?

  庄俊:第一部分已经在香港会展中心进行;第二部分将在6月10号在上海佳士得空间举办。这两部分展览的展品不太一样,两个地方作品加起来有近50件,展出的作品包括了罗中立院长最早期一直到2015年的作品。我们这个展览应该是目前为止,比较全面地用时间脉络来系统回顾并且梳理艺术家创作的一个历程,也呈现罗院长在几十年时间里不断地进行自我创新和自我突破的一个展览。所以我们展出的作品有很多突破,例如突破很多材质的限制,展品是由绘画和雕塑这种不同材质所组成的。

  因为两地的展览时间靠的比较近,所以我们在两地展览的形式基本是一样的,作品选取都是从70年代晚期到2015年。但会考虑到两地观众的不同而有所区别,挑选作品时会有些许不同,但是两个展览的思路和策展概念是一样的。

  雅昌艺术网:这是佳士得首次举办中国艺术家亚洲巡回展,为什么会选择罗中立院长的作品进行尝试?

  庄俊:因为佳士得除了拍卖以外,一直通过展览、学术论坛等等一系列的活动对一些艺术家学术价值进行梳理。因为佳士得之前曾举办过马的艺术、安德鲁怀斯展览,也于前几年在香港也举办过中国艺术家曾梵志的展览。这次是上海佳士得空间成立以后举办的第一个中国艺术家的个展,并且是一个巡回展。上海佳士得是2013年秋天正式成立的,非常荣幸能够跟罗老师合作举办这个展览。罗老师应该是我们中国现当代艺术家中最为重要的一位,对于中国当代艺术史而言,罗老师与同时期的艺术家起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推动作用。我们非常高兴这次能够以一个个人巡回展的方式,从早期、中期、偏晚期、直到近期作品都有一个非常好的呈现,这正好符合佳士得希望通过这个平台向国际、国内的藏家来介绍更多的中国当代优秀的艺术家,也寄希望通过这个平台,推动中国当代艺术在世界舞台上的影响力。

对话罗中立&庄俊:四十余载的自我创新和自我突破

罗中立

对话罗中立&庄俊:四十余载的自我创新和自我突破

展览现场

  雅昌艺术网:罗先生,您好!此次展出有两件重要作品——《彭德怀》、《苍天》,可以介绍一下其创作背景吗?

  罗中立:谢谢你这次采访。这次展览中有《彭德怀》、《苍天》这两件作品。《彭德怀》是在《父亲》之前创作的,而《苍天》的创作则在之后,都是在一两年的时间完成的。《父亲》是为青年美展做的。青年美展的前一年正值我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全国美展,《父亲》就是为全国美展而画的,那么为什么在此之前的一幅作品选择画《彭德怀》?因为我们都经历过60年代大跃进,而且那个时代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是我将彭德怀融进了大跃进这样一个大的时代背景里。

  彭德怀是一个我喜欢的老一辈领导人,正因为在那个时代里面,他是唯一一个敢于出来直言的人,在“庐山会议”上,把当时大跃进真实的情况对毛泽东做了很直白的报告。虽然他后来的命运很悲惨,但是在我们心目当中那就是第一件作品。虽然那个时候在技术上和艺术上都不成熟,但是我们毕竟经历了那个时代,所以对国家、对民族命运特别关注,所以这件作品也是发自肺腑而创作的。当时并没有考虑能不能参加展览,既然有全国美展这样一个机会就画了这件作品。

  大三的时候再碰见了青年美展便画了《父亲》。《苍天》是继《父亲》之后画的,这件作品是几件比较具有主题性题材之一,而且也是政治性很强的几件作品之一。我在《苍天》里画的是一片焦土上站着一个农民的背影,老天下了一场及时雨。焦土实际上预示十年文革对国家的摧残,也暗喻当时国家所处的现状,那场及时雨,实际上是“三中全会”给老百姓带来的希望。为什么创作以农民为题材的这样一幅作品,因为在乡间农村就是靠天吃饭,一旦逢见天干大旱的时候,农民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祈雨,盼望“苍天有眼”。似乎在预示值此历史转折关头,正是中国幸运地碰到了邓小平,遇见了“三中全会”的胜利召开。实际上这幅作品是很政治化的,是一个时代性很强的作品。

  雅昌艺术网:《苍天》是以邓小平拨乱反正以及党中央三中全会为背景?

  罗中立:《苍天》正是以邓小平和“三中全会”为背景。

  庄俊:我想补充一下,此次这两件作品之一的《彭德怀》在上海展出,而《苍天》则在香港展出。我们当时希望推荐这两件作品,是希望在学术上确立一个概念。因为罗院长本人也是我们中国“伤痕艺术”中最杰出的代表之一,也是“伤痕艺术”的创始人,是这个主题最重要的艺术家。我们知道,“伤痕艺术”是在中国“文革”以后出现的艺术形式,人们会想到当时文学领域也存在 “伤痕文学”。主要起始于很多知识分子开始对“文革”进行反思,在人性回归的主题下创作了很多这样的作品,包括文学、诗歌和绘画都涌现诸多的伤痕题材。具体到《彭德怀》这幅作品也属于这个概念。经历了“十年动乱”的浮夸和一个宏观浩大的概念之后,人们开始回归一个现实:怎样在当下年代里对过往“文革”进行一种理性和真实性地回顾和思盼?当然,罗老师那个时候仅仅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虽然他当时的年纪并不是特别小,毕竟他是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第一批高校的学生,但是其创作的作品已经反映出那个时候学生和知识分子在 “文革”刚刚结束以后,怎么对之前发生的历史事件进行一种理性的思辨。

对话罗中立&庄俊:四十余载的自我创新和自我突破

展览现场

  雅昌艺术网:这次展览除了您的架上作品,也带来了一些雕塑,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做雕塑的呢?之前看您的作品,很少有雕塑出现?

  罗中立:也许雕塑不能算在计划之列,但一个艺术家在创作的过程中,有时候会有一些尝试,对自己个人的风格也会进行不断地探索或者尝试,以期不断地丰富自己。雕塑正是因为我自己有这个情结,绘画间隙便融合自己一些艺术感受和想法努力地去尝新。也许从小就喜欢做一些泥塑,这是那个时代每个儿童都有的爱好。像很多小孩喜欢涂涂抹抹一样,因为雕塑我一直就喜欢,这个情节一直延续到我儿子选专业的时候我试图说服他选雕塑,甚至期望我们父子合作——以后我画画你做雕塑,把我所有的作品都转换成雕塑的形式——这样一个组合在我看来也是很有意思的,后来我还是尊重孩子自己的选择去画油画了,于是我自己开始动手做雕塑。实际上这是一个很久就有的一个愿望和情结,雕塑实际上把平面转向了一个立体的三维空间,但是所有绘画的元素,我基本上还是把它保留起来。我希望自己的雕塑看起来是一个画画的人做的,应该区别于专业做雕塑的。所以我把绘画的元素在自己的雕塑里面做了特别的强调和放大,这就是我的雕塑和其他雕塑区别的地方。

  雅昌艺术网:从您的《母亲》到后来的《巴山人》,再延展到您的雕塑,人在变、思维在变、您对艺术的理解也在变。诚如您刚才说的,刚开始《父亲》这批作品偏重于政治、历史,后面的作品所表现的更倾向于人的本性的东西,所以我感受到即使表现巴山文化题材,其人物和风景也在转换?

  罗中立:《巴山故乡》这个系列无论是《巴山夜雨》还是《故乡组画》都跟我各个年龄段和自身成长背景相关联。当初学画立志,那是自己的人生理想,现在回过头去看,这条路子虽然走下来了,但每个阶段都不尽相同。第一个阶段有兴趣,第二个阶段即是理想的实施过程。记得我刚刚读初中的时候参加了一个香港的儿童展,中国一个叫《儿童保护委员会》的给我寄了一个东西,欣喜地获知得了一个奖,给了几块钱的稿酬。那个时候家里面觉得非常自豪,毕竟十一二岁就参展获奖,这样的激励就变成了自己的人生理想。那个时候谈到理想,都是当科学家或文学家什么的。曾经一个印象很深:新年的联欢,自己好像扮演一个大专家,其他几个普通专家和群众就来批评我,表示不能够用这样的大专家,这样一出“文革”印记深刻的少儿节目令我记忆犹新。但也就在那个时候,有理想有抱负的意识已经萌发,并且非常强烈。所以“文革”一张大字报就把全国人民燃起来了,那个时候很“左”,包括我去大巴山的情结也是因为那个时候所有的文艺工作者都必须上山下乡。第一次见到山,跟城里完全不一样的群体生活在一起让我回味无穷。大巴山赋予我一个崭新的天地,它与我记忆中城市中的环境完全不一样,我突然觉得这对自己很重要。不过以后又慢慢淡忘了,现在想来,任何事情实际都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到了今天,我完成了人生三部曲——由爱好、理想、变成自己的一份事业。事业的最高境界就是你遇到了一种痴迷的爱好。我相信所有的成功者最终都热爱自己的选择。曾经在机场或许在飞机上,因为觉得有什么事值得记录便写几个字,当五年甚至十年偶尔一翻,那个记忆比任何一张照片都来得深刻。也许把相机背出门,最后回来扔在哪儿都不知道,多少年都不会看那个影像。所以当科技太发达的时候,归回到原始的的状态反倒发现其中最有价值的东西,这不仅让我感动,也是创作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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