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打白骨精》的剧本是个巨大的考验,原著的情节中,从上部孙悟空大闹天宫被压在五行山下之后,直到三藏出世,经五行山、鹰愁涧、高老庄、流沙河师徒四人齐聚,中间还有黑风山、黄袍怪、万寿山等几处劫难,其后才遇到了“尸魔”白骨精,共有将近20回的内容要容纳到一部电影之中,这么多耳熟能详的经典故事,如何剪裁、如何取舍、如何衔接、又如何令其顺理成章,对世界上任何一个编剧和导演而言,都是极其棘手的难题。更何况,仅仅合理化只是最低要求,还要精彩有趣,让角色摆脱陈腐的传统价值观。这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挑战,都在导演和剧组团队的努力奋战之下一一得到了解决。
《三打白骨精》把握住了原著本身的精华,“三打妖皇”的正邪冲突是故事矛盾冲突的主线,师徒四人不同价值观的对立是副线,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三打”是让故事一步步踏向高潮的节奏器,唐僧惩罚悟空行动的“三打”是主题和人物性格一点点深化的发动机。在影片结尾,主创饱含深意地对情节进行了一个全新的改编,这个反转,让《西游记》本身妖性与佛性的对抗主题,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升华,从此妖佛合一、杀佛即是杀妖,杀妖也是度妖,所有的隔膜在这一刻化为释然,正如导演郑保瑞所说:“所有东西最后都会回到一个点,都是我们所说的宇宙大爆炸。成全了所有东西,又解决了这个电影所有的问题,关系问题,妖精的问题,唐僧的问题,孙悟空自身的问题,团队的问题,正邪的问题。”
导演谈
我拍电影,不管它是多复杂的故事,我心里都会有一个节奏,整个电影的节奏,那个节奏怎么能把观众拉得住,比如说高老庄和流沙河,当然这都是大家很喜欢的桥段,但是因为节奏,我们不能表现得太多,这样的话,真正的故事就会很长很长,还有一个就是要有节奏把这些人拉在一起,你把他们遇到的那场戏发挥并且有打戏什么的,能把观众拉住,而不是遇到他就说“猪八戒,走吧,上路吧”,不能这样,我们把一部分放在同一个地方,做一些改变,都是一种考量,让电影更丰满,所以它也能给人一种不同的地方。我心里的那个节奏就是控制着观众看的情绪。
还是多谢编剧,他们的每一稿借鉴很多东西,给了导演很多不同的选择。但是怎么把握怎么选择,这个过程是我自己心里的节奏,不能够太单薄,应该是丰富的,不能多余,要全是有用的。我尤其喜爱冉平老师那一稿,但是内容太丰富,容量太大了。
第一个粗剪版三个半小时,我《杀破狼2》第一版是4个小时,剪掉一半,因为我拍戏的过程是这样的,我不想后悔,所以我想到的都会拍出来,拍得仔细一点,后来才有机会在剪辑上面重新讲这个故事,在剪辑的过程里面,给我们机会把这个故事再讲一遍,在这个过程中,有机会会发现之前想的东西是多余的,有影响到主线的节奏,就不能要。(口述:郑保瑞)
第二打 特效美术
一场精准华丽的冒险
电影《三打白骨精》的CG特效,从最终效果来看,基本可算作目前国内电影特效成熟的标杆。一直以来,中国电影的“五毛钱”特效被观众诟病良久,虽然在技术设备上几乎与好莱坞相差无几,但最终的结果,却往往土气花哨、漏洞百出。从严格的意义来说,中国特效的技术水平,已经基本过关,所差的是审美和创意。“西游”巨大而丰富的魔幻世界,在每个中国人的脑海中都曾转过几个弯,但截至目前,也只有《三打白骨精》能将之靠谱地挥洒一二,不露怯,不流俗,并且颇具创意和气势。
影片的特效团队共1500人,前后共做了大概一年,郑保瑞觉得“拍摄《大闹天宫》时问题有很多,所有的评论我都看了,这是我们要面对的,这就是我们的问题。如果要拍摄第二部还不能弥补那些问题,那第二部直接都不应该拍!”教训化为了经验,铺张的加法变作了精准的减法,《大闹天宫》制作成本约为4亿,其中特效镜头约为2300个,同样的制作成本下,《三打白骨精》的特效却减少到1300个。好钢用在刀刃上,想法不必全实现,这才是最合理的工业办法。郑保瑞解释道:“我们把所有特效主要都放在了需要放的地方,哪怕是有特效的镜头,我都不想去做多余的东西”。
■ 特效数字化
巩俐特效化妆需要5到6个小时,从中午11点开始化,化完晚上拍夜戏。有时候,带妆拍戏要连续拍20个小时。
巩俐的老年妆要化8个小时,卸妆要3个小时,整场戏拍了8天,化妆用了4天。
小沈阳的2套造型,一是自己的本来面目美男妆,二是猪脸妆。猪脸妆刚开始需要5个小时左右,卸妆要1个小时。
郭富城的“猴装”前期要化7个小时,后期可以加快速度到4个半小时。
孙悟空的脸,特效部门一共雕了16个不同的鼻子。
悟空妆有2种隐形眼镜。一种是全幅隐形镜片,能覆盖郭富城的整个眼睑,一种是手工的上色镜片。
孙悟空的肌肉是特效部门仿造出演员的体型,在上面塑型,然后再涂满乳胶,整个像是一块海绵。每次使用需花6个小时把它烘干。
特效化妆部门共有13人,实际上大部分时候只有12个,特效化妆指导把他们称为“12脏人”。
3个扮演女妖精的演员的化妆外层很薄,没有任何御寒功能,有一场戏,她们在冬天室外的寒风中拍了12个小时。
第三打 人物改造
一段透析灵魂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