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剪纸已走过了近2000年的历程,从原来的农耕时代进入了现在工业化和信息化时代;作者的人群也从过去主要是农村妇女发展到城市的文化人和美术工作者;其功能除保持民间民俗用品外,正逐步向艺术欣赏品转化;其创作性质由原来是劳动者自娱、业余、即兴发展到剪纸艺术家用以娱他、专业、创作的性质。总之,中国剪纸目前是传统剪纸和现代剪纸并存,民间剪纸和文人剪纸同在,工艺剪纸和艺术剪纸共同发展的阶段。
一、中国剪纸的现状和分类
中国剪纸类别的划分,陈巨中先生的设想是分为“西洋剪纸、民族剪纸、通俗剪纸”三大类(见《美术报》2014年总1055期),张树贤先生的设想是分为“民间剪纸、现代剪纸、工艺剪纸”三大类(见《中华剪纸》2014年2月总第25期),笔者倾向赞同张树贤先生的划分意见,但其中“现代剪纸”的“现代”是一个时间的概念,今天对一百年前是现代;今天的“现代”剪纸对一百年后,又必然变成不“现代”了。故笔者认为“现代剪纸”可改为“艺术剪纸”,更突出其艺术创作的性质和作者的艺术家身份。也更利于作品的评价和学术研讨。如果这个意见成立,剪纸的类别划分可分为“民间剪纸、艺术剪纸、工艺剪纸”三大类。
中国民间剪纸是一种深藏于民间,有着深厚土壤的民间艺术,并具备质朴而深厚的人文内涵;批量生产并产生经济效益工艺剪纸是新时期市场经济和商品社会的产物,是剪纸事业多元化发展的标志之一。艺术剪纸是指上世纪以来我国逐渐形成的以创作为中心的创新型剪纸,作者主要是文化人或美术工作者,也有部分是艺术观点转型后的民间剪纸作者。
二、文化内涵的提升是艺术剪纸发展的关键
今天,我们的艺术剪纸要把剪纸从工艺品提升到艺术品,就必须把剪纸从单纯的民俗日用品中解放出来,在保留剪纸的写意、简约、刀痕、纸味等特点后,增强其题材的广度、生活的深度、造型的力度、美感的高度。
题材的广度是指我们的艺术剪纸创作要打破过去传统剪纸多是神佛仙道、历史故事、花鸟虫鱼的局限,要以大视野、大胸怀的理念关注社会、关注人生、关注生活,特别是对当代社会的人生哲理和时代风貌要作积极的思巧和反映。
生活的深度是指我们的艺术剪纸创作要切实改变过去那种从程式出发、从概念出发、从照片出发而缺乏生活感染力的创作模式。
造型的力度是指我们的艺术剪纸创作要逐步改变过去那种造型不准、装饰不美、虚实不当、色彩不雅的不足。
美感的高度是指我们的艺术剪纸工作者要努力提高文化修养、科技知识和理论水平,以适应时代发展的要求。我们要以全球化的艺术眼光和现代人的审美视角充分发挥剪纸那种中华大地的乡情美、意象造型的装饰美、太极图式的黑白美、朴实无华的纸痕美、千刻不断的刀法美、剔透玲珑的线条美、富丽和谐的色彩美的优势。使剪纸既具备造型艺术的社会功能,又以其时尚的独特美学价值和不可替代的艺术语言立足于当今艺坛。
三、剪纸载体的外延是艺术剪纸发展的动力
任何优秀的、经得起历史考验的文艺形式,除了其本身的发展外,还必然会影响和外延到其它的文艺样式,例如小说可改编为电影和电视剧,音乐必然成为歌剧的重要元素,剪纸也不例外。近年来,剪纸艺术的影响力和延伸品不断扩展,如剪纸服装、剪纸灯箱、剪纸刺绣、剪纸挂壁、剪纸壁画和印染工艺、舞台布景、动画影片、建筑装饰等,各地在研究和开发中都取得不少成功的经验和成绩。现以南方剪纸的重要代表佛山剪纸为例,自改革开放以来,佛山艺术剪纸的创作在纸本载体的基础上正逐步延伸到社会的各个领域,正形成一种与“大美术”相对应的“大剪纸”的理念。1984年,林载华、张拔、潘保琦、邓本圻合作、林载华主笔的长22米、高6米的黑色大理石贴金大型剪纸壁画《红楼梦——金陵十二钗》在广州五星级花园酒店落成;1992年,吴子洲、陆驰、梁根祥合作的每幅长22米、高1.3米的剪纸石刻壁画《万里长城图》和《星洲风光图》安装在新加坡广惠肇碧山亭公所大堂;2003年,陈永才创作的长21米、高4米的红色大理石贴金的大型剪纸壁画《佛山秋色盛会》在佛山市五星级酒店佛山宾馆大堂完工;2013年,佛山文艺创作院集体创作的《佛山民间艺术系列剪纸组画》在广佛地铁佛山段10多个站点的出入口处先后建成;2014年,陈永才、吴子洲、梁根祥参与外墙设计研讨的以佛山剪纸元素为外墙的佛山新图书馆大楼建成;现在,佛山很多城市街头公园都醒目地树立起以佛山剪纸为图案的装饰工程。这些佛山剪纸外延的新载体已经成为佛山市一张亮丽的城市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