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要剪纸。” 家住永川区玉屏北路361号的官莲琼已经记不得女儿第一次向自己提出这种心愿的时间了。
拿起剪刀,沿着图案空白处开剪,一剪又一剪……官莲琼惊喜地发现:看似五大三粗的老公侯云川竟然能够熟练剪纸了。刀尖不能下剪时、剪纸图案成型粗糙处,老公还会走到刻板前,拿起刻刀,精雕细琢起来。
她知道,全家人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梦想:让剪纸走进更多人的生活。
一条剪纸路,走得很寂寞
今年34岁的官莲琼是板桥初中美术教师。说起自己的剪纸路,她说:“很寂寞。剪纸作为一种民间艺术,在永川是冷门。但是,我一直在坚持,期待剪纸可以走进更多人的生活。而且,我们全家都在努力,支持我的梦想。”
官莲琼的家在玉屏北路361号。走进她的家,剪纸艺术随处可见。装裱成条幅的、镜框镶嵌的,应有尽有;客厅、卧室、走廊的墙上均是剪纸作品装饰,就连玻璃窗上,也贴有剪纸作品。
“只要一剪纸,满地都是纸屑,到处乱得很。”6月23日,官莲琼的母亲一边扫着地上的纸屑,一边对记者说,“她从小就喜欢剪纸,省吃俭用攒下的钱,都用在了剪纸上。”
官莲琼与剪纸结缘,很偶然。“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我看见一位美术老师在剪团花。一张纸,折叠几下,然后就剪刀剪来剪去的,展开后,就变成了一个很美的图案,感觉太奇妙了。后来,我就开始学。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怎样剪。就拿着扑克、米字格本子,琢磨着剪。剪出来的图案基本上都是桃形、方形、米字形一类的。这样不断重复相同的图案,很多年基本上都没有任何进展。在上初二的时候,有一位老师送了我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上有一个少数民族女孩的头像。当时,我惊喜得不得了。就拿着铅笔将图案印下来,然后开始剪。剪完一展开,好漂亮哦。从此以后,我就开始收集剪纸图案。发现能够剪的,真的就像饥饿的人看见了面包一样兴奋呢。”
“师范三年级的时候,我买下了第一本剪纸书。那本书上有好多的剪纸图案哦。我记得是两周没有吃肉才买下的,用了14.5元钱。拿在手里,珍惜得很,翻了又翻,看了又看。有了这本书,我剪纸的兴趣大增。业余时间,全部都用在了剪纸上。我记得当时为了剪出一幅自己喜欢的图案,从周六上午一直剪到了周日的凌晨两点过。学校寝室熄灯后,我就在阳台上借用路灯的光来剪。”说起剪纸过往,官莲琼历历在目。
“我的剪纸处女作,是发表在《永川日报》上的。当时,我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向《永川日报》投了稿。没想到,没几天,就收到了稿费通知单。我当时那个喜悦哦,真的是难以言表。我赶紧告诉我妈妈,求她一定要帮我找到一份样报。”说完,官莲琼从一个个文件袋里找到了那张发黄的报纸。
这是官莲琼剪纸生涯的一个里程碑。作品发表在1999年11月25日的《永川日报》副刊版面上。那是一幅《喜迎回归》作品。作品有莲花状(象征澳门)的外形,采取了左右对称式构图,画面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回”字。在“回”字里面有两只展翅欲飞的喜鹊,突出喜庆。除此以外,还有莲花、花蕾、莲蓬等,它们都向着中间的“回”字,象征统一。“当时,很有成就感。第二年,我又在《重庆教育周报》上发表了《新苗》剪纸作品。那时,我已经被保送到重庆教育学院读美术教育专业了。”
“对于剪纸艺术,我也曾经迷茫和懈怠过。因为剪纸作为一种民间艺术,在北方很普及。在重庆地区,很少人学习它。学着学着,我就没有方向感了。甚至一度时期想放弃。后来,我在逛街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摊位上摆满了剪纸作品。我赶紧跑过去,和剪纸作品的主人交流了起来。当时,我的情绪很低落。这位主人告诉我,她是一名下岗职工,儿子正在读高中。在街头卖剪纸作品,是为了补贴家用。她是在广东打工时学会这种技术的。在广东,有些喜欢她剪纸作品的人,花几十元打车也要来卖她的剪纸。看了我的剪纸作品,她鼓励我说,你年龄这样小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平了,只要你坚持下去,30岁的时候,肯定就会很厉害了。那天,我感到自己遇到了知音。后来,我们开始对剪纸进行交流。我在她的摊位前学了一天的剪纸。收获很大。如今,我都非常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