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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尤恩:今生开始的地方

标签:家具/装饰日期:2016-02-10 15:28小编:农夫三拳热度:

   

阿尤恩:今生开始的地方


摩洛哥阿尤恩,西撒哈拉沙漠的骆驼群。摄影/曾敏儿


        原标题:阿尤恩:今生开始地方

  《中国新闻周刊》文/曾敏儿

  本文首发刊载于2015年3月26日发售的《中国新闻周刊》总第701期

  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如果三毛活着,到今年3月26日,应该72岁了。

  到卡萨布兰卡的当晚,我们去预约好的里克咖啡馆晚餐。在《As time goes by》的钢琴声里,我漫漫地想着第二天就将抵达的三毛的小镇阿壅(Laayoune,现译为阿尤恩),心下竟是平静。

  但第二天午后,当我在卡萨布兰卡机场的登机口看到Laayoune时,心突然就狂跳起来。齐豫的歌《沙漠》持续地在耳边响起:“前世的乡愁,铺展在眼前,啊一匹黄沙万丈的布……”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捧读《撒哈拉的故事》时的年少的梦,竟然一直在心里。

  事实上,阿尤恩所在的西撒哈拉这片28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目前仍是联合国争议地区。三毛的《哭泣的骆驼》写的就是当地土著撒哈拉威人和西班牙人(西撒哈拉当时属于西班牙的海外省)的战争。我读的时候还很惊奇,没想到沙漠里还有这么惨烈的战争。这次一下飞机,就看到机场上满是荷枪的士兵(虽然每一个都好帅),又想起曾经有人因为下飞机拍了张照片而被枪指着脑袋,还是觉出了紧张。

  在出口处,我们先是被问了几个哲学问题: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接着,再被详细地盘问:来做什么?旅馆是哪里?待几天?……细细地问,细细地做笔记,郑重地盖章,才难舍难分地挥手放行。

  拖着行李出来,终于可以以机场上的Laayoune字样为背景,在碧蓝的天空下拍一张照片了。

  叫了出租车,问去哪里,当然是国家旅馆啊,这是我们在阿尤恩的唯一选择。

  三毛第一天到阿尤恩,跟着荷西走去镇上买东西,一眼就看到了这间回教宫殿一样的旅馆。后来她要去国家旅馆参加party,却四处找不着高跟鞋,原来是被芳邻姑卡借去弄脏搞坏了,最后只得换了布裙子,穿着球鞋去,结果在一群珠光宝气的贵妇之间被表扬好像牧羊女。再后来他们买了车,去海边打鱼帮补家用,好容易将打来的鱼卖给了国家旅馆的厨房,却偶遇荷西的上司,只得以12倍的价格在此请客晚餐……

  以前看故事就是故事,而现在,却站在了国家旅馆的门口。这真是一间美丽的旅馆,老派,优雅,整间旅馆似乎只有我们。因为阿尤恩不是旅游胜地,商务客更愿意去新旅馆。蓝色餐厅很美,我们挑了居中的桌子。整个夜晚,只有我们。夜深时去庭院,繁星满天。

阿尤恩:今生开始的地方


西撒哈拉沙漠上的女人们。图/IC
 

  清晨,再次赤足走到庭院,仰头看飞鸟,看迅速流动的云,深深呼吸。

  之前做好了功课,知道三毛的家在阿尤恩小镇的金河大街44号。当年,这条街名叫加泰罗尼亚大街,多么西班牙的名字啊。

  金河大街44号的路牌,贴在高高的白色墙上,在清澈蓝天的映衬下是那样的动人。街道称得上宽阔干净,不再是三毛文字里的脏乱与狭小。西撒哈拉近午的阳光,明晃晃地,直射在两侧房屋的彩色墙壁上。

  道路的两旁,是撒哈拉威人的坟场。三毛曾写过这片坟场:“他们埋葬人的方式是用布包起来放在沙洞里,上面再盖上零乱的石块。”如今,坟场仍在,仍然是乱石堆积。所不同的是,当年三毛要很小心地走过,以免打扰到安睡的身体与魂灵,现在有了围墙和铁门,一群刚放学的孩子们背着书包欢笑着走过。

  沿金河大街一直向西,一大排简陋安静的三层楼房出现在眼前。一扇临街的门上,白色粉笔写在粗砺的淡黄色墙面上的,赫然就是“44”。这座建筑仍然聚居着撒哈拉威人,他们微黑的面孔好看又友善。

  这就是那个曾经的沙漠里最美丽的家啊!那些用捡回来的棺材板DIY的家具、那个旧轮胎改的沙发、被当作结婚礼物的骆驼头骨、从天台的天窗上掉下来的山羊……竟然,真的就在眼前了。

  我试着去按了门铃。门真的开了,隔着一道铁栅栏,是一位穿着家居服的撒哈拉威女人,用她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我急急地说,我从中国来,曾经有一位作家,很多年前在这间屋子住过,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她谨慎地没有笑意地看着我,然后说:我的丈夫不在家,你可以,他不行。

  朋友留在了在门外,我随女主人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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