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编辑设计,包括注解、插图、美工等,这些具体细致的编务要反复打磨。针对专业性较强的问题,比如文言文注释、外国文学作品翻译、科技文的科学性判定等,邀请相关领域权威专家把关。教材成形后,在一些地区试教,征求一线教师意见,反复修改。试教、修改后形成初稿、送审。
送审要过许多“关”:如教科书审查组评审、教育部咨询委员会阅审、课程教材委员会终审,以及主管部门的复审等。编写组对每一轮审查意见逐条回应,反复修改完善教材。复审通过后,正式出版,编印发行。目前正在编撰的教育部义务教育语文教科书,已经接受了专家的8轮评审。
教材的编写中,出现不同意见时,会将分歧形成研究课题交由专家研究,或讨论形成最佳方案。有专家推荐了优美的作品,但编写组讨论认为不适合教学需要,只好舍弃不用。再如,有专家提出,文言文注释应该写明是谁作的注解,如“宋代朱熹注”。但编写组讨论认为,这对中小学生来说过于繁琐,也无必要,就没有采纳。
以偏概全、印象化、情绪化,非理性争论不利于教材编写
编写教材必须依靠科研。目前语文教育很多基础性课题缺少研究,教材编写就难免受制于经验主义。中小学生应当具备的语文知识有哪些,如何体现到教材中?写作教学应当有怎样的系统?类似这样的大问题,语文学界都未取得共识。现在师范类院校办学都奔着综合性大学的目标去了,语文教学论、课程论的研究被看作“小儿科”,得不到重视。我希望这个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基础性研究,能引起学者的兴趣。
社会特别关注语文教材,这对教材的编写有帮助。但教材编写毕竟学术性很强,有问题最好通过学术探讨解决,动辄以偏概全,弄到漫天舆论,这种状况并不能促进语文教材的编写。例如所谓的“鲁迅大撤退”,引发了很多网民的愤怒。事实却是,课程改革后,高中3学年必修课变成了1.75学年必修课、1.25学年选修课。必修课总课时少了,课文数量自然要调整,鲁迅的文章在必修课中就减少了,部分被放到选修课中。但在入选作家中,鲁迅作品的数量仍然位居第一。媒体一炒作,人们产生误解,想澄清就难了。
再如,有人“爆料”某版本初中语文教材有30多个错误,声称要把出版社告上法庭,一时各大媒体都参与热议,形成了新闻事件。我找来这本教材,发现所谓错误,大多数是夸大,或是爆料者自己弄错了,真正错的只有五六处,而且大都是编校的过失,如书名号“《》”少了半边,“沐浴”错成“沭浴”。社会的监督有助于教材质量的提高,但最好通过学术讨论的途径给出版社指正。
社会对语文教材的关注应当理性,让一线教师和专家安静下来,认真做调查研究,在科学研究的基础上提建设性、可行性的意见,而不只是在印象的、情绪的层面没完没了地争论。
关键词>>语文课本,教材,教育录入编辑:李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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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琪玛民国教材火爆的原因是?2014-12-08 13:28我来答关注eason“万年桥边小池塘,红白荷花开满塘。上桥去,看荷花。一阵风来一阵香。”(《开明国语读本》,第41课)
“萤火虫,尾巴上面光闪闪。照到窗子前,照到屋檐边。夜里不怕天黑暗。萤火虫呀,你家好开灯笼店。”(《世界书局国语读本》,第94课)
“菊花盛开,清香四溢。其瓣如丝,如爪。其色或黄,或白,或赭,或红。种类最多。性耐寒,严霜既降,百花零落,惟菊独盛。”(《商务国语教科书》,第130课)
这是三篇来自民国老教材的课文,在很多家长的眼中,这样的文字似乎比孩子们正在使用的语文教材更具魅力。现在的语文教材既缺乏儿童视角,又没有吸引人的快乐元素,很多课文说教色彩浓重。当今的语文教材广遭诟病,不得不让人怀念起遥远的民国。
不过,当下整个社会因对现实不满,皆有美化民国的倾向。老教材的优势在于语言美感、趣味和可读性的追去,以及相对少的政治介入,缺点也很明显:脱离当下的时代价值与审美。因此一味崇尚民国教材,对孩子的教育也未必是好事。以老教材为鉴,重新编写新教材才是眼下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