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兰溪有个80后的小伙子,经常穿着唐装,带着铜锅、银板、勺子穿梭在大街小巷。他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糖画的传承人,也是韩氏糖画的第31代传人。26岁的他,传承家族的糖画技艺,做起了专注的糖画艺人。
传承糖画我的责任
韩晓明是兰溪市游埠镇人。根据族谱记载,他家世代都以打铁、画糖画为生。韩晓明的父亲就是在村子里打铁钉、铁链的。“我父亲这代已经不靠糖画赚钱了,但他还是每天都会做。”糖画的技艺代代相传,到了韩晓明已经是第31代。
小时候,韩晓明就喜欢画画、篆刻。“我们家的画很特别,都是用舌头画画。”舌头蘸上墨汁、蔬菜汁、果汁,在宣纸上作画。前不久,他在杭州的舌画表演,吸引了很多媒体的关注,一家德国电视台也前来采访。
父母工作很忙,但父亲一有空,就会教他糖画。从最基本功练起,滴下来的糖浆要比芝麻还小,拉的丝要比头发还细,学起来特别难。韩晓明常常一个人待在家里练书法、画糖画。每天父亲上班前,都会装一碗水,要求韩晓明用毛笔蘸水,在青砖上练字,一天内把水写完。“练书法也是练手上功夫,字写得好了,糖画也能画得好。”
2007年,韩晓明从浙江中医药大学毕业,进入北京的一家医院中药房工作,钻研中医药7年。2013年,父亲突发心肌梗塞,他回家照顾。父亲躺在病床上对他说:“糖画是我们世代传下来的,是我们家的宝贝,你一定要好好传承下去。”韩晓明觉得糖画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普通的爱好,更是自己肩上的责任。“现在家里真正专职做糖画的只有我了,一定要做好。”
韩晓明买了辆电动车,装着银板、铜锅、勺子等器材,从游埠镇开到兰溪市体育馆摆摊卖糖画。每天下午3点从家里出发,下午4点半到达;晚上10点多收摊,夜里12点多才到家。有一次,骑电动车回家还出了车祸,在床上躺了3个月。
绘制糖画精益求精
“我们家糖画最特别的就在‘糖’,这是做糖画最重要的。”有别于以往看到的一些褐色的糖画,唐晓明制作的是金黄色的。他用的原料并不是一般的红糖与白糖,而是土蜂蜜。工具则必须是20年以上的老铜锅,加的是兰溪马涧镇澄清3天以上的山泉水,用土灶烧炭火熬制。土蜂蜜的价格高,糖浆的耗费量大,每次做糖画的成本并不低。
每锅熬5公斤糖,一锅糖要熬40多分钟。熬糖必须要注意火候,不能太老,浓度也要掌控好。好的糖画色泽晶莹剔透,口感爽甜,入口即化,线条均匀饱满。制作糖画跟普通绘画不一样。用糖作的画,凉了之后非常容易凝固,因此作糖画的动作要快。糖画的绘制过程必须一气呵成,不能停顿。这就需要大量的练习与完整的构思。每个新式图样,唐晓明都要练习1~2月,想要画得好就要练上1年。
制作糖画时,很多人把糖浆浇在大理石板上,而韩晓明却坚持要浇在银板上。“大理石有放射性物质,对人体有害,用银板是我们世代祖传的方法,对身体没坏处。”韩晓明的糖画图案不再像以前一样以十二生肖为主,做了很多创新。他的作品里有小朋友最喜欢的“喜羊羊”、“光头强”等卡通人物。“传统文化也需要适应市场,才能一直走下去。”
“以前画糖画,大多用来吃的,我现在想把糖画做成一种艺术品。”以前的糖画不易长时间保存,现在放在塑封袋里可以存放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放在封闭的器皿里,可以放好几个月甚至几年之久。传统的糖画大多是平面画,韩晓明创新做起了立体糖画,有自行车、戒指、眼镜、断桥、雷峰塔等作品。立体玫瑰花是他的代表作。一片一片地制作花瓣,需要耗费不少时间。韩晓明为了让花瓣逼真有纹路,尝试了很多次。“这个立体糖画我们也有新的创意。装上灯,放在器皿里,可以像音乐盒一样随着音乐旋转,拿来当作工艺品。”
除了糖画,韩晓明也在研究米塑、面塑、京剧脸谱等非物质文化遗产。
现在,韩晓明在杭州开了一间工作室,每周六、日对外免费开课,提供场地、材料。每次来听课的有五六十人,小孩子特别多,把房间挤得满满当当。他还积极参加公益展示活动。“我不希望糖画成为一种纯粹商业性的东西,希望让更多的人了解它,把这种传统文化一代一代传承下去。”(方扬眉)